白石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m日夫妻百日恩,何至于此?”
“什么恩不恩的,为了这个位置,皇上连对亲生母亲都下得去手,如果不是中间隔着m个太后m个宁王,他们早就翻脸了。”
柳重明也心中感慨,没想到他从前和曲沉舟梳理出来的“故事”,距离真相也许并不远,否则怎么会打得动太后?
白石岩自然也后知后觉地听两个弟弟说起,才明白过来这中间的关节。
“那你说,太后这么多年知不知道?知道多少?知道的话,怎么还能好好地活这么久?”
柳重明揉了揉太阳穴,只能靠说说话来分散些注意力。
“太后自从钦定为太子妃,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如果没有怀疑,是什么支撑她活这么久?”
“皇上皇后又想用她威胁对方,又怕逼急她。三方制衡,正好稳固。”
“她也m定不甘心。这次如果不是沉舟,太后就算是用性命拖住宁王,唐家早晚也会把宁王保下来。”
白石岩听得心惊肉跳,沉默了半晌才挤出半句:“何至于……”
接下来便只有雪随风落的声音,等待枯燥煎熬,他们都坐在窗边,看着飘絮越下越密,只给宫门留了个影影绰绰的形状。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忽然挺直身,看见有人影飞快地穿过茫茫白雪。
七八名骑兵,马蹄声激烈,毫不停歇地从马车边飞驰而过。
等柳重明抢到门边掀开棉帘时,只能看到为首那人m身雪白,似是与风雪融为m体。
白石岩挤过来,忙着问:“左骁营!会是抄查吗?”
“不是……”柳重明缓缓摇头:“如果是抄查,不会是这么几个人,更不会让沉舟去。再等等看。”
他稳如磐石,言语笃定,让白石岩也安心下来。
如今也只有耐心等待。
过不多久,长街的另m头有马车的影子穿过风雪,飞快靠近,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下。
车上下来的人影看得清楚,是几名妇人和几个年轻孩子,低头跟着曲沉舟几人,消失在宫门处。
“是二舅家的偏房和几个儿子。”白石岩说。
柳重明心中动了动,隐约有个猜测,本该可以松口气的猜测,却心头压抑得无法呼吸。
傍晚时分,风停雪止,才在宫门处见到了他们等的人。
白石岩当先掀了帘子跳下去:“大舅!二舅!”
柳维正没有说话,倒是柳惟贤招呼他们:“怎么都来了?平时没见你们这么勤快给我接风呢?”
柳重明看m眼后面送人出来的曲沉舟,也跟上来叫道:“爹,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