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听得有些发愣:“我?是说我从前也跟他一样?”
安宁挠了挠头,思考了半晌才犹豫开口:“说了应该也不是什么要紧,先生从前是化蛇,您应该是重明鸟。我们从前遇见您的时候,您的名字是姜重明。”
柳重明摸了摸自己眼下的胎记,忽然想起另一处,心中一紧:“然……然后呢……”
“公子在人间流浪时,曾与我们偶遇,说是在寻人,却不知道在寻谁,让我们帮忙把一首曲子传唱出去。”
“后来机缘巧合下,我们遇到了先生。先生听说您在找他,也为您入了轮回,来与您相遇。”
“曲子……”柳重明起初还当怪谈听个乐子,却越来越笑不出来:“是一更鼓响至五更吗……”
安宁点头:“就是这个,公子果然还记得。”
柳重明的心越跳越快,舌根上不知是甜,还是甜得发苦。
太久之前的事他不记得,也不必记得,如果安宁没有说谎,那他们彼此等了太久,找了太久。
他迫切地想见到,一刻也不想耽搁。
曲沉舟喝过了药,已经在里间睡了许久,在他轻轻在床沿上坐下时,侧过脸来。
作者有话要说:他俩的前世今生,会写在番外里【如果我还有口气儿】
第191章 同类
在与人对视的瞬间,柳重明忽然鼻尖酸。
也许是被安宁的故事打动,也许是想着他们两次的阴差阳错,明明与曲沉舟距离这么近,却像是跋涉了许久。
在从绳桥上坠下去时,他心中没有恐惧,只有遗憾后悔。
后悔独自懊恼了太久,后悔最后也没有得到小狐狸的亲口原谅,后悔没有机会补全他们的六礼,后悔再无法给小狐狸一世安乐。
曾经以为可用来弥补的日子很长,今后却再没有什么机会。
万般纷杂都从心上层层剥离,他看得再清楚不过原来被包在最中间的,只有一个曲沉舟。
心里最要紧的位置,只有曲沉舟。
他忽然扑去床上,失了理智似的含住仍在微微翕动的双唇,只有这里,才能让他知道,他们都还活着。
跋涉了那么久那么远,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床上的人没料到这疾风骤雨似的亲吻,刚刚退烧的脸颊又起了一层绯红,被吸走了胸中最后一点气息,喉间发出呜咽的低低抽泣声。
那只手起初还气恼羞愤地狠狠在他肩背上捶打抓挠渐渐地,曲沉舟抓皱了他后背的衣衫,缩回手臂,将柳重明向自己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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