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蒙对了答案,前面的人没再找茬,闷声不响走了一段路,回他:“这可是你说的。”
这个季节里,山里的果子正是丰收,柳重明虽认识得有限,总好过曲沉舟两眼一抹黑,一路上总算是采了些,在草丛遮掩的山坡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
勉强安稳下来,肚子填个半饱,才总算有精神提起白天的事。
“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柳重明相信他们不认识对方,怎么都想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好在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对方的确没有什么恶意。
不光没什么恶意,那个叫安宁的年轻人,跟沉舟说话时傻乎乎的热络劲,怎么都不像装出来的。
可沉舟这两辈子的过往,他都知道,哪有机会跟这么古怪的人接触,更别说什么照拂。
只是那句“重续前缘,再接连理”,听得让他心头花都开了,恨不能下一刻就揪着人仔细问问。
“怎么可能是人?连卦言都看不到,”曲沉舟仰面躺着,听着草里的虫鸣:“不过既然他们说还会再见,到时再问也不迟,可是丁乐康那个……”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柳重明倒镇定得多。
“我早先就说了,我的人也折了一个在这边。”
“九安跟我说,古书上写过这种阴木,树下不合时宜地埋了死人,生成木精,很有可能会吃人生事。”
“之前我也半信半疑,一路上也没来得及跟你说起,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不对……”曲沉舟喃喃一声:“世子不是说过,这里与阴木有关的命案,就在这三个地方中间,难道只集中在成松岭了?”
这也是柳重明想不明白的地方。
“并不是集中在成松岭。难不成真的有很多这怪物?不可能,不可能吧。”
可是除了这样的假设,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不可能。”曲沉舟肯定了他的想法:“照九安的说法,这种阴木该是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能碰巧出现,若是有大批这种怪物,又怎么可能三面州府都没有重视起来?”
怎么想都是入了死胡同。
“沉舟,你说的‘转机’,不会是那东西吧?”
“不知道,”曲沉舟想得心烦意乱,有些没好气:“如果是的话,世子难道能大显神威,把它扒皮抽筋,拖来我看看?”
“能!”柳重明拍胸脯保证。
“滚蛋。”曲沉舟翻了个身:“我要睡了。”
身后的草被压得竜窣响了一下。
“沉舟……你冷不冷?”
他闭着眼,反手把搭在腰上的手抓开。
“沉舟,我冷。”
曲沉舟闭着眼睛,再不搭理,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又爬上来,几番试探,终于踏实地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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