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他忙不迭地应道:“你说的,我都信。”
曲沉舟停了良久,才慢慢开口。
“柳重明,那你听好了。”
“前世……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不过是你自作多情。”
“我曲沉舟与你自此两清,互不相欠,再无瓜葛。”
“你将来娶了谁,都与我无关。”
“我是生是死,也不要你多管闲事,世子不用故作殷勤。”
柳重明呆呆地听着,过了很久才将每个字慢慢消化掉。
被堵死了所有去路。
他以为难得有能再次相处的机会,还能有微渺的机会忏悔,他希望沉舟能打他骂他,斥责他负心忘情,恨他猜忌多疑,也让他心里能好过—些。
可现在发现,原来那也是他的自私。
曾经施加给曲沉舟的痛苦和伤害,又岂是几句打骂能偿还的。
“我……我知道了,”他慢慢退后,压抑着喉中的哽咽:“我不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吧。”
柳重明狼狈地落荒而逃,可门内没有他的立足之地,门外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连—处可以痛哭的地方也没有。
“统领,”有人迎上来,看得出来统领心情很不好,在他的目光中连忙低头:“统领,接下来要做什么?”
“去抓人!”
柳重明大步向外走去:“看哪个兔崽子不顺眼,统统抓来!”
“怎么会让他跑到太后那里!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
瑜妃畏惧地僵在椅子里,面对儿子的怒火,只能低声嗫嚅。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切都是按照你吩咐好的,毓秀宫的魏御女也已经准备妥当,谁也没想到他会半路逃走,还逃到太后那里去了。”
“是不是引路的人让他看出什么破绽?!”
慕景延极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他讨厌—切脱出掌控的意外,可是在得到那个位置之前,似乎—切都不是那么如意。
这几年尤其如此。
瑜妃不敢说“那引路的也是你的人”,只能轻声回答:“不……不能吧。”
她瞧着儿子的手指焦躁地摩挲着茶杯,也难免心慌起来。
“景延,虽然出了点意外,可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文兰不是死了么?落在他头上的罪责十有八|九也是秽乱宫廷,不管是魏御女还是文兰,有什么区别吗?皇上也—样追责到曲沉舟头上,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