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冷笑:“那殿下是被人骗了,这种唯利是图、忘恩背主的贱奴,为了逃走,什么话说不出来?我养他几年,怎么就没见他知吉凶?”
“京中谁不知道世子苛责,换做是谁,都不会对世子坦诚相告。”
慕景臣冷冷答一句,便转向虞帝。
“父皇,两个月前,这小奴向儿臣求救的当日,曾说十一月初一,酉时向南。儿臣觉得蹊跷,始终记挂着,前几日酉时出门向南而行,正巧碰上他从重明别院逃出来。”
“重明当时真是好威风,差点把人活活打死,幸亏儿臣即使赶到。”
“儿臣以为,若不是未卜先知,不可能将时间掐算得如此精准。”
柳重明腾地起身:“荒唐!所谓卜卦不过是之前奸商的噱头,他若是未卜先知,早该跑了!”
慕景臣当即答:“他一个下奴,又长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逃得过你的掌心?”
“殿下抢就抢了,我索性大方一点,让殿下玩够了,再还给我,何必编派这种话。”
“欺君乃是死罪!如果我不是编派呢?”慕景臣昂首道:“我今日将他带进宫,不是为了让父皇为他指个归处。他有这双天赐之眼,自然该物尽其用,而不是陷在世子手里,只做个下贱的娈宠。”
“那是他妖言惑……”
“罢了!”虞帝低喝一声,打断两人的争执,才转过目光:“上前。”
于德喜快走几步,以拂尘推着那人膝行上前,在阶下停住。
“你叫什么名字?”
于德喜将人推推,推出一声低弱的回答:“下奴名叫曲沉舟。”
“曲沉舟……这名儿倒不像个贱名。”
虞帝笑一声。
“你刚刚也听到他们的话了,你是重明的家奴,却向景臣求救,对景臣说你能掐会算,又对重明一直隐瞒。像这样两面三刀、背主无耻的贱奴,还不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旁近卫立即拉起曲沉舟,就要向外拖去。
“皇上饶命!下奴真的天生会卜卦!下奴的眼睛能看到未知之事!”
曲沉舟慌乱惊叫起来,眼见就要被拖出门外,屋里却无一人开口,突然高声喊道:“皇上,金平庄……”
于德喜神色一凛,看看虞帝,将手摆了摆。
近卫又将曲沉舟拖回来,丢在阶下。
“皇上,”这次开口的是柳重明,一脸纳闷,似是误会了于德喜的意思:“皇上若是不想污了宫里,请将他交给臣处置,臣自会让他生不如死,好杀一儆百,给那些不老实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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