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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潘赫交到自己手上时,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是皇上给自己的一次考验。

可他没想到的是,皇上不光没向他透露更多的信息,还为他精心挑选了棘手的对头。

接下来,似乎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潘赫嘴严得撬不动,他还没来得及猜到究竟是什么生死相关的事,柳重明步步逼近,一面向他要人,一面拿走了民科的案子。

柳家在朝中势大,他若不还,几乎没有多少衙门肯配合他,剩下的几个不过是仗着有唐侍中撑腰,也是拿他出去当枪使的。

皇上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委以重任,他曾经的恩宠如同指间沙,再也留不住。

薄言遇袭的事,是直到于公公问完那句话后,才听人说起的,而那时,听说甚至声称亲眼见到的人,数不胜数。

他急匆匆地去找薄言,对方只大度地让他不用放在心上——我信师弟。

可他知道,如果不是薄言开口,皇上又怎么可能知道,在薄言身上留下的那一掌,是怎样的武功路子,又怎么可能连他的辩解都懒得听。

再到春日宴上不得不应下的赌约,潘赫已经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了,南衙的疯狗咬住了他,这场赌约才是皇上给他最后的机会。

他需要一片最好的场地练兵,而城里南北衙盘踞许久,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潘赫。”

他又叫一声,见到血污中的人微微动了动,冷笑一声:“万没想到,留你一条狗命,居然到最后还有点价值。”

“我祝你……”他想了想,嘲笑似的轻声说:“能在他手里多熬些日子。”

其实他更想当面对柳重明说点什么,或者说,他很想看看,踌躇满志的柳重明又是如何铩羽而归的。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皇上身边,哪是那么容易去的。

再上到地面上时,夜风凉了起来,与下去时的干闷空气截然不同。

廖广明扯着缰绳在原地转了几圈,嗅到空气中越来越潮湿的味道,心头忽然很堵得慌。

“有的人,命真是好。”

上一年南方的大雨似乎提前预支了这一年的额度,自从过年那场大雪之后,就再也没见半滴雨水。

百姓祈求的瑞雪兆丰年,却等来了春旱。

二月三月里,还习以为常,心平气和地牢骚两句,到了四月五月仍是干热,慌了神的人不在少数,田间地里更是一片愁容。

皇上也令人数次祈福求雨,但老天爷仿佛瞌睡未醒,对下民的祈祷恍若未闻。

直到太史局司辰江行之呈上一篇求雨赋,辞藻华美,诚心恳切,为黎民苍生,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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