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岩刚打算提醒,说这个姿势不成体统,便被这个问题气到。
“柳二你怎么能这样?我能对他做什么?送他去,送他回,他自己晕倒的,我紧赶慢赶地把人送回来!”
柳重明知道自己一时心急,不该这么说,缓了口气,指给他看:“这是怎么回事?”
曲沉舟的外衫松散,草草地裹着,里面的中衣被扯开,瓷白的肌肤上印着几个清晰的指印。
“你不知道他当时多吓人,都喘不过气来,要不是我给他点穴顺气,他现在就憋死了。”
柳重明无话可说,只能单手去拢那衣襟,又被白石岩劝。
“别穿了,我看搞不好就是中暑,天气这么热,他又不说话,憋的。”
“不说话能憋成这样?”柳重明简直要被气死:“待会儿有人要来,衣不蔽体成何体统,穿上!”
“我在军中见过中暑,就是这样,不能穿,赶紧脱了!”白石岩经验老到地指挥他:“你看你看,他又喘不上气,赶紧给渡气。”
“渡……渡……”
“这个都不会?我来。”
眼见白石岩要来把人抢走,柳重明推了一把:“我会!”
他看着曲沉舟苍白的小脸,一横心,深吸一口气,刚刚俯下身去,就要贴着嘴唇,府医进门了。
这一口气噗地泻出去。
秦大夫夹着药箱,站在门口处,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已将曲沉舟的衣服撕扯下来一半,世子爷还搂着人亲个没完,半晌又把嘴里的话忍下去,向前见礼。
“见过世子,见过白将军。”
他看看曲沉舟,像是一点都不吃惊,只叹了口气:“世子把人放在床上,容我看看。”
“他放不下。”柳重明解释:“一放下就……就直哆嗦。”
府医没说什么,只在一旁坐下,牵过曲沉舟的手腕,将四指搭在上面,闭目片刻,又叹一声:“小曲哥这是劳累过度,身体不堪重负。”
“劳累?”柳重明二人面面相觑。
那边府医已经打开药箱,见两人不说话,终究忍不住道:“世子爷莫怪老夫多嘴,他出身再低,好歹也是个人,早先身体底子又不好,两位但凡想让他多活几年,也不该这么个折腾法。”
柳重明:“……”
白石岩:“?????”
府医将药瓶放在桌上,又道:“世子能否让老夫查看一下下面的伤势,也好对症下药。”
“不是,不用检查,”柳重明很快反应过来,按住曲沉舟的腰带,神情诚恳地解释:“大夫,我知道他是累的就没事了,他别处没事,真的没事,也没伤,你可以走了。”
“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