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坐在马车里,鼻子没出息地酸了酸,只这四个字,便觉得那两个月的时光不是白费,他并没被人辜负什么。
眼见那户部侍郎不知说了什么,廖广明咧嘴一笑,并不买账,中间人在着急地说着什么,柳重明端了酒杯过去。
“廖统领之前还说想我,结果我来了这么久,只落个冷板凳坐。”
廖广明扬声笑起来,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揽着柳重明的肩,重重拍了几下:“重明,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哥哥我今天要不是听说你在,我还不肯来呢。”
“要是这话,我爱听,”柳重明从旁人手中取了酒,也笑:“好久都没见了,还不多喝几杯?”
“算了吧,就你这酒量,”廖广明抬手过来,碰了个杯:“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万一喝醉了,就算侯爷不说我,皇上也早晚要怪我几句。改天哥哥找点别的玩意儿……”
说到这里,他忽然偏偏头,压低声音窃笑道:“我可听人说了,你也去欢意楼做常客了?有个小倌还被你捧成头牌了?怎么突然开窍了?”
自从跟白石岩去过一次之后,柳重明的确又去过不少次。不细看的话,那个少年的眉宇间的确有曲沉舟的两分神韵,他忍不住。
也正是只有两分神韵,他才不会像去奇晟楼偷偷见了正主那样,回来之后烦躁很久。
连那棵梧桐树也会让他平白恼怒,他讨厌这树怎么没有花,所以廊下才没了那个捧着花熟睡的身影。
每次过去,那名叫知味的少年都会照他的喜好准备好茶,然后跳舞给他看。
也仅此而已。
他便呆呆地看着,不指望那块木头会跳舞,只想着什么时候能见那人愉悦地笑一笑。
柳重明点头承认:“那孩子生得好,又乖巧,我喜欢。”
“那怎么不带走?”廖广明好奇:“听说你最近在房里收了个小东西?”
早在去欢意楼时起,甚至在更早,柳夫人让杜权把人带回去起,柳重明去的应酬间便少不了这样的话题,他从刚开始的尴尬和难堪,到现在学会了顺嘴胡诌。
全都是拜人所赐。
“我要收,当然收淸倌儿,外面的都给人弄熟了,偶尔玩玩而已。”
廖广明不敢相信:“去年我送你的那些玩意,还都是干净的,也被你退回来了,这个难不成比我的那个还好?”
柳重明转着酒杯,嗤笑一声:“当然好,天底下独一份呢,谁要有第二个,我脑袋摘给他。”
“什么独一份,我听说了,是奇晟楼那个小怪物,不就是眼珠子跟人不一样么?”廖广明撇嘴,不以为然:“听说破了相,丑得很?你也下得去嘴?”
“吹了灯不都一样?我就是瞧着他眼睛还挺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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