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梦见了。
那么亲密的唇齿交濡,那么迫切的拥抱,在暗不见光的地方,他们耳鬓厮磨,身上只有彼此的温度。
那个像是吃不住一点劲的人在他怀里无声地流着眼泪,由他肆意索取,一直默默无声,只在他发狠用力时,从喉间发出极轻的呻|吟。
“弄疼你了吗?”他的声音极尽小心温柔,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想要刺穿对方,想要把对方揉碎他骨肉里。
交缠在他颈间的双手更紧地搂紧他,带着哽咽的低语在耳边,被撞得破碎成一片片。
“重明……重明……”
一场酣畅后,他才从梦中汗津津地醒来,额头都是汗,又是濡湿一片。
起来换衣服的时候,他忍不住掌着灯去了外间。
纱笼里的人还在沉睡,面容平和,漆黑的长发散在枕上,衬得脸色越发白皙,若是没有脸上那么多道伤口,活脱脱就是与他交欢那人少年时的模样。
在那一瞬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冲动同时涌上心头。
他想不顾一切地撕裂吞吃下这个人,想看曲沉舟会不会也露出那个人一样的神情,无声地忍耐着,只用婆娑的泪眼看着他。
他也想一刀砍下,彻底结束纠缠自己的噩梦。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却知道自己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他的确需要另一个人,来把他拔|出去。
白石岩见他不说话,又换了个人过来,乍一看,也有一两分曲沉舟的神韵。
“这个也不行?那……”
“就他了。”柳重明打断他的话,草草点头:“不用换了。”
那少年没料到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身上,欣喜抬头,见白石岩对他肯定地点头,小心地膝行上前,将怀里的绸布展开,将打了结的一头双手奉过头顶。
“拿着,”白石岩解释:“他会带你去他房里。”
“不用,”柳重明不悦地起身,这牵着两人的绸布令他想起结发连理的婚约,他只是想看看而已:“带路。”
柳重明第一次进这种房间,为了免得露怯,趁着房里没人,绕着四面墙走了一圈。
墙上贴了几幅毫不掩饰的春宫图,大胆得他不好意思去细看,便将抽屉柜子翻了翻,基本上都是些助兴的东西。
他拿着一副枷锁纳闷。
这里虽然是他名下的欢场,可并不是他打理的。他不清楚是所有欢场里都是这般布设,放了这些东西,还是每家的特色。
把这种东西用在床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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