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校内公交车后,沈绪适才斜靠在软座的靠背,从衣兜掏出手机,打开特别安装的监视系统。
索性男主并没有发现校徽里的秘密,那根细如针丝的监视器还能顶极大用处。
沈绪只是实验一下,果然自己吐舌头的小表情,以视频格式从监视器传输回手机。
他也没坏心,就是想多少拍点自己跟男主的和谐照片给爷爷看看。
起码先恢复婚约,才好继续踏上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征途。
唉,炮灰难当啊!
.
沈庭学的书房像是一座建立在陈旧与新型边界的小型博物馆,胡桃楸木造得淡烟灰色架子上摆放许许多多的玩具模型,一连排列了十几架朝屋后延伸,都是自家玩具公司生产的新旧款玩具的缩小样本。
在外人眼中他是位儒雅的成功商人,但在这间书房里,沈庭学则保持着一颗老顽童般的心,贴切温柔地呵护着每一款玩具的问世。
目前他正在接电话,一脸严肃堆积在眉眼之间。
沈庭学共有三个儿子,老大沈琦君,与妻子在国外买了块牧场,虽说没有投身商界,但也经营得井井有条。
老二沈雅辰,也就是沈绪的父亲,当年最先跳出来说不想接手家里的玩具公司,白手赤拳到外面打拼,最后拥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与夫人生活在华国首都,好多年不见一次。
老三沈斯凯也不在身边,盛年娱乐公司总裁,手里握着众多一线大咖,圈里圈外人脉广手腕硬,除了与其他几家娱乐公司将在影视领域进行全方位的合作,还要加大开发全能艺人力度。
三个儿子平常并不联系父亲,也很少提起侄儿沈绪,不过今天前后打来电话,不约而同在询问沈绪的近况,并表示侄儿的生辰在即,准备给他送一份大礼。
沈庭学倒是忍得住气恼,态度温和可亲,逐一与儿子们闲话家常,如果工作不忙要务必准时参加沈绪的二十岁生日。
毕竟沈绪是沈家第一个孙子,这个派头还是应该有的。
对于要认靳博安为义孙的事情绝口不提。
前后压了三个电话,沈庭学自嘲前辈子背着玩具样品到商铺里做营销都没有这般劳累。
他身旁倒是恭敬地站着另外一具年轻的身影,名叫李学唯,平常在深宅鲜少出现,但是沈庭学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经常在生意上帮他出谋划策。
李学唯那天也亲眼见证了老爷子发飙的全过程,不无提示一下道,“或许是三位沈爷都前后收到了风声,听说您要收靳博安为义孙,给他享有沈氏的股份……”
沈庭学眯了眯眼,从桌面拿起一个手掌心大小的玩具汽车,在掌心滚了滚。
很断定道,“这是其次,他们又不缺钱,我这点遗产也就刚够他们塞牙缝。”
“他们这是听见风吹草动,以为小绪跟博安的婚事吹了,蠢蠢欲动……”
李学唯刻意问一句,“那老爷您真的能不顾一切,让两个孩子断了姻缘吗?”
“怎么可能?”沈庭学少有得黑起脸,“沈绪必须跟靳博安订婚,或者说,两个孩子必须结婚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