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进门,不敢相信本在午眠的小姐如何从房中不见了,她跪在太子身前,不住地磕头,“殿下!这事奴婢们不知情!没看顾好小姐,望殿下恕罪!”
宁之肃扫了一眼寝殿,一扇小窗开着,大约是从那里翻出去的。府中人对她向来不设防,如果她从哪个下人进出的偏门逃走,也是大有可能。
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没人。那便真是跑到外面去了。
宫中的太监来请太子进宫议事,宁之肃直接推掉,饶是太监跪在地上不住恳求也无法。
男人在前厅坐着,脸色沉沉,一言不发。
太子府众人各个噤若寒蝉。
只是小姐怎会走了呢?没人能想得通。雨棠替宁之肃换了盏热茶,瞧见男人周身散发着不耐和戾气,想到小姐要是被找回来,怕是要吃苦头,便劝道,“殿下,奴婢想,小姐大约是两日不见殿下,所以闹了小性儿。望殿下不要太过责怪小姐。”
宁之肃睨她一眼,冷冰冰道,“下去。”
闹小性儿。
他最是了解伊绵,若真是这样,不至于瞒了众人,在他最措手不及的时候逃掉。多半,是想起了什么。
男人将右手的扳指转了转,双腿交叠,听侍卫一批一批来禀告搜查的结果,漫不经心,却将那股君王气势淋漓尽致地展现。
吴山带了一队人马进厅,跪下道,“殿下,有人看见小姐和霍家的公子在霍府见过面。卑职细问比对过,应当是两人无疑。”
霍时禹自官宴那日之后,便安分待在自己家中,不曾到哪里去。结果现下,又跟伊绵纠缠在一起。
宁之肃哂了一声,“走吧,孤亲自去。”不怕你不交出人来。
浩浩荡荡数百人马围了太傅的府邸,霍念衫和霍时禹跪在院中。
霍念衫对太子道,“殿下这是何意,爹还在礼部商议圣上的大礼,您怎么不在宫中,还有空过来?”
霍时禹看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怪不得,怪不得男人不敢将真相告诉伊绵。
霍时禹看到宁之肃高高在上,比从前还不近人情的模样,心道伊绵处境难堪。
当时女子慌慌张张地来找他,说了许多,大意便是知晓自己和太子的恩怨,原本准备放下,可是男人拦着她,眼睁睁地让她看着自己爹娘死,她心中无法解开心结。
而且,这下记起了全部,自然也记得,贵为太子的男人,手段多么狠硬,对她又是如何的强势掠取。
她害怕。
“把伊绵交出来。”宁之肃漠然,不带一丝感情。
霍时禹并未看太子,道,“无论殿下信与不信,伊绵来找我之后,确实是一个人准备回府。”
当时她的原话是,“虽说无法面对太子,但皇上如今才驾崩,我知道那股滋味不好受,所以等他心情缓和一点,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