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昨晚离开的情景钻入脑海。疏离冷淡,好像两人的关系一下子被拉得好远。
男人真是喜怒无常。
伊绵噘嘴,将叶子在地上扫来扫去,又瞥了一眼暗中守候的皇家影卫,这些人跟她久了,她面熟得很。
既然这么冷淡,还管我做什么。
女子在心中自言自语。
她又想起前些时候,太后召太子进宫。宁之肃已经快二十二了,别说皇嗣,连正妃都没有,确实不太妥当。
只是他若是成了亲,那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呢,去找爹娘吗。
伊绵托腮,听到马车的声音,慢慢支起身子。
雨棠见伊绵情绪低落,建议,“不如小姐去吏部看看,奴婢听闻太子殿下今日在林大人处议事。”
太子的行踪并未瞒过伊绵,也从未说过让她不要干政的话。她若是想他了,便是去宁之肃办公的地方,也素来随随便便。
只是今日无甚心情,女子默默上了马车,让回府。
早春的食材比之冬季又换了一拨,食谱多清淡,以养胃为主。
伊绵自从看了太医后,遵照饮食,按时喝药,胃部不适果然缓解许多。
雨兰见自家小姐和平日里并无区别,但就是感觉她周身的气场沉闷许多,偷偷问雨棠道,“这是怎么了?”
雨棠摇摇头,回了一句,“外面那些碎嘴子,整日无事,便胡乱说话。小姐肚量大,不想计较。”
既是不想计较,那便不该这么低落才对呀。
雨棠摁住她,嘱咐道,“别去惹小姐不快。”
膳后,伊绵和着单衣,在矮榻上斜倚看书,过会儿,书本滑落在腿间,女子已阖眼睡着。
雨棠和雨兰熄了两盏烛火,又将薄衾盖在伊绵身上,从香炉中加了些安眠的粉末,候在一旁。
伊绵醒来,嗓子有些哑,眸子惺忪。她问,“几时了?”
一旁的雨兰道,“亥时快过。奴婢们伺候小姐沐浴吧。”
伊绵一怔,都这么晚了。她揉揉太阳穴,有些不清醒,又问,“殿下呢。”
旁边人回,“太子殿下在书房批折子。”
“这么晚还在忙?”
雨棠拿了温热的白水递与伊绵喝,道,“前朝事多。”
伊绵起身,往浴间走,忽然停下脚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太子,有问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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