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肃将她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轻声问了一句,“那以后,遇着喜欢的人,便和他一起了?”
“不然呢?”女子将身体拉远了一点距离,感觉这话奇奇怪怪的。
虽然她对喜欢的人完全没有概念,但现下在太子府的生活就是她最喜欢的。
谁能想到素来清冷疏离的三皇子宁之肃原来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可怕的人,府里规矩还没从前太傅府的多,纵容她比爹娘更甚。
何况男人现在还是太子呢。
伊绵喜滋滋地想,全然忘了,从前遇着还是三皇子的宁之肃时有多么惧怕他。
宁之肃瞧她心都飞出天外了,唇角一抹淡笑,“若是再拖延,恐怕那位岑小姐要生气了。”
“对哦对哦!”伊绵如梦初醒,“今日我要是敢坏迎曼的事儿,她能把我吃掉。”
伊绵慌里慌张地坐回梳妆台前,催促雨棠动作快点。
男人坐在一旁,光辉洒在身上,神情一贯地安然。
马车上,才坐了一刻钟的伊绵被摇摇晃晃的车厢带出了睡意。
车里软枕,薄衿一应俱全,暖炉烘烤,温暖舒适。她靠在男人身上,薄衾滑落。
宁之肃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衾被捡起,只是,还没覆盖在女子身上,便停下动作。
伊绵靠着他时全然无防备的依赖模样实在诱人。
他喉头咽了一点口水,鼻尖凑近,阖眼吸闻伊绵身上的香气,仿佛用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女子嘤咛一声,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嘟囔了一句,“水。”
车内暖意过甚,她口干舌燥的。
待男人将她的后颈扶起,杯盏递到嘴边,女子十分自然地抿了一口,尝到美妙的甘甜后,睁眼,自己用右手扶在男人腕上,以便大口豪饮。
因着姿势懒散,茶水从嘴边滴了些到下巴,宁之肃随手拿了帕子替她拭干,动作娴熟,十分自然。
伊绵饮完水后并不起身,反而将脸藏到男人怀里。
宁之肃不动声色地观察,问,“可是有哪里不高兴?”
出发前还兴冲冲的,如今怎的马还没骑就有气无力的。
“我梦见爹娘了,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女子低落地说。
男人不敢先答,恐漏了破绽。
又听她道,“这么久,怎么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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