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又道,“奴婢让人熬了姜汤,里面加了小姐喜欢的红糖,待会儿小姐和夫人各喝一碗。”
伊绵不耐烦地点头,无奈道,“知道了。”听她那语气,便知心里不乐意。
雨棠捂嘴笑笑,走开了。
伊夫人看见这一幕,道,“太子给你找的丫鬟确实妥帖,绵儿可不能不听话,自己的身子一定得保养好。”
伊绵道,“知道了。”又想起平日里宁之肃总是逼着她吃饭喝药,若是天气太恶劣,便不准她出门,抱怨说,“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的,管我管得紧。”
伊夫人却赞同地说,“这便是对的。”
伊夫人在心中感慨,绵儿自幼娇生惯养,日后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总不好让她受委屈。心里看着雨棠照顾她的一幕,竟鬼使神差地觉得太子也不错,至少管得住她。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之前娘叮嘱过你,若是和太子同寝,定要及时喝汤,你可记得喝?”
伊绵道,“记得的,母亲放心。”
伊夫人心中难受,话里也带了些情绪,又怕女儿察觉,声音便放得低些,“喝那东西终究对身子不好,你平日里可有不适?”
伊绵不知母亲为她难受,很正常地道,“那药是女儿问太医开的,药性极其温和,反而觉得身子养的暖暖的。”
伊夫人听罢,暂时放下心来,又实在担忧伊绵的处境,盘算江南周家的事情该如何和女儿提。
伊绵看母亲的思绪不知神游在何处,问道,“母亲可是有事?”
伊夫人拉着她的手,将她好一阵打量。女子面露红光,容貌姣好,也不见太多忧愁。
伊夫人与她说,“娘有个挚友,在江南种茶,她的嫡子精于茶道,在明州开了学院,专授此道,名望不低。若是他有意,你可愿意去?”
伊绵红了脸,嗔怪道,“母亲可是要将我推出去。”
伊夫人拍拍她的手背,道,“我和你父亲,实在担心你的后半生。”
“不嫁也可以。像从前在府里那样,和爹娘一起过日子就很好了,绵儿喜欢。”
伊夫人笑笑。伊绵说起了好多从前的趣事,又憧憬将来。
自二老出狱后,伊绵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人不能奢求太多,既然父母平安,她便万分满足。
突然,伊夫人看见伊绵袖口处有刺绣。她翻开来,瞥见一个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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