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渐渐大了。
呜呼的风声穿过楼与楼之间的小巷,房间里却呈现出一种难得的安宁。
林俞最终也没有和闻舟尧在外面住多久的时间,因为老太太今年的生日决定大办。
不是整寿,又决定得突然,林俞有些担心。
他提心吊胆地跟着他哥赶回家里,才得知老太太是和盛长街隔壁一个王姓老太太赌气呢。
王老太太前不久刚过七十岁整寿,在追风楼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儿女齐聚好不热闹。
这本没什么,可这老太太是个嘴碎的,整天在盛长街的街头巷尾显摆。说自己早年生育吃了苦,现在才到了享福的时候。
还特地提及林老太太,说她厉害了一辈子又怎么样,儿子是有出息,到老了却想见一面都难。
这话传来可戳了老太太的肺管子了。
四叔长居国外,重要的是三叔,距离上次来信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却在途中一再耽搁,老太太本就吊着心。
她再有格局,涉及到儿女,也压不住脾气,早年的厉害劲儿又出来了。
办!不仅办,还得大办!
家里人能说什么,当然都是举双手表示赞同。
林俞摸清楚来龙去脉,一颗心彻底落回了原地。
也正因此,远亲近邻全部邀请了个遍。距离寿诞前半个月时间,林家就陆陆续续多了不少上门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林俞和闻舟尧的回归就显得格外低调了。
没跪祠堂,也没挨训,林柏从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只有杨怀玉戳着他脑门说:“还跑外边去住,你将来要是真出点什么大事,是打算瞒着我和你爸一辈子啊?”
说着自己都红了眼圈。
林俞脸上的伤都已经没有什么痕迹,身上的也不至于留疤,搂着现在已经没有自己高的杨怀玉嘟囔道:“那肯定不能,就是因为知道不严重才瞒着你们呢,要真要死要活,那我死皮赖脸肯定死家里。”
“你个破孩子!”杨怀玉气得直捶他,“什么话你张口就敢给我说!”
林俞笑着任由她打,知道这事在家里这关算是就这么过了。
他趴在杨怀玉的肩膀上,像小时候那样,睁开一只眼睛去看站在旁边的闻舟尧。
冲着他乐,换来他哥提醒他别得意过头的眼神。
回到家里,林俞和闻舟尧就算住在一个院子里也难得碰上面。
闻舟尧早出晚归,外界对他的身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好奇,不管谁问,别说闻舟尧有什么反应,林俞就第一个不高兴。
后来人太多,林俞的院子都不得不腾出来两间房给回娘家的姑妈一家子住。
表姐赵颖晴的房间就在闻舟尧隔壁。
本来这很正常,直到那天晚上,林俞发现闻舟尧过了晚自习时间却迟迟没有回来,刚准备去门口看看。
一地清冷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