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慌着上前掐人中, 贾蓉忙叫人请大夫, 贾玩转身离开。
过了半个时辰, 尤氏贾蓉联袂而来,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贾玩如何不知道他们是因何而来, 吩咐入座上茶, 道:“我知道大嫂和蓉哥儿想说什么,不过我主意已定, 你们不必再劝。”
既来了, 怎么可能不劝?尤氏道:“玩兄弟, 我知道是你大哥对不住你和惜春妹妹,但你们到底是亲兄弟, 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为什么非要弄个你死我活?
“这样手足相残, 日后传了出去,也不好听,便是玩兄弟你得了爵位, 也难施展不是?”
“不若这样, 我替你哥哥应承一句,惜春妹妹的亲事, 就此作罢, 以后你们两个的事, 你们自己做主,我们绝不多一句嘴……如何?”
说是替贾珍应承,贾玩怎么会不知道这就是贾珍提出的条件?
这个条件,若换了以前提出来,贾玩或许还会心动,但在这种情形下,就有些可笑了。
这会子,贾珍已经自身难保,拿什么拿捏他们两个的婚事?拿本就握在贾玩手中的东西,来和贾玩交换条件?这生意经倒是背的不错。
只是尤氏有句话说的不错,在这个时代,无论做什么,名声尤其重要,否则举步维艰,处处掣肘,而他此时此刻,远没有强大到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步。
所以,名声这东西,能不坏,还是不坏的好。
手指在茶盏上轻轻摩挲片刻,道:“秦氏,不是普通人吧?”
尤氏、贾蓉原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回话,不想他一开口,却是全不相干的,愣了下后,尤氏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初是王家做的媒,我知道的时候,老爷已经定下来。”
但这已经不寻常了。
秦业只是个小官儿,并无根底,家里连儿子拜师的二十两束脩几乎都拿不出来,秦可卿又只是他从养生堂抱来的孤女,这样的身世,贾珍将她抬来做个二房还差不多,怎么会正儿八经聘了,给自己将要承爵的儿子做正室?
且做媒的,还是王家。
贾玩再度从袖中取出那方帕子,放在茶案上,道:“实不相瞒,这东西,原是假的。”
尤氏、贾蓉两个顿时目瞪口呆:帕子是假的,已经够让他们震惊了,但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贾玩竟就这么直接告诉他们真相。
贾玩道:“我年纪小,没多少见识,却也知道,一个有爵无实的三品将军的儿媳妇,又是那样的出身,何以惊动这么多的王公贵族亲来吊唁?连堂堂亲王殿下,都前来路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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