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第二天,贾蔷就来辞行,说正巧有一条船,又宽敞又快捷,立刻就能出发,难得的是,船上的人都是相熟的,他身上带着重金,坐这条船走,最稳妥不过,所以不敢耽误。
贾玩哪会不知道这条“稳妥”的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自然不会戳破,随意叮嘱了几句,又赐了些程仪,便打发他们去了。
剩下接连几日,贾玩随柳湘莲一起,看了好几处宅子、铺子,因银钱充足,无需左右盘算计较,轻易便挑了一处宅子,三个铺面,直接买了下来。
这些店铺依旧在柳湘莲名下,贾玩给了他一成红利,让他帮忙打理,如今正重新装修,到时候分别开一个绸缎庄,一个成衣铺子和一个胭脂水粉店。
主意刚说出来,便被柳湘莲好一阵嘲笑,在他看来,要开铺子当然是开酒店、茶楼之类的,一个大男人,开这些娘兮兮的店做什么?
让贾玩好生鄙视:这种直男怎么会知道,从古到今,女人的钱都是最好挣的?
只和他简单算了一通帐。
凭他在江南的人脉,或者说,凭林如海在江南的地位,他要的东西,不仅成色最好,样式最新,且几乎都是成本价拿货,其中的利润岂是别家能比的?
运货更是不必操心,漕帮如今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帮着运点东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将管事、账房、伙计配齐罢了。
这样躺着挣钱的买卖,不比开什么茶楼饭庄轻松的多?
这几日,宁国府倒是清净许多。
先是秦可卿病了,说不上什么病症,就是懒得动,不想吃东西。
贾珍一连找了五六个太医,轮番的瞧,说什么的都有,于是今儿这个方子,明儿那个方子,乱七八糟的吃下来,病不仅不见好,反而越发重了。
再是尤三姐那边,被他一番数落后,尤三姐没有“幡然醒悟”,反而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一连好几日,贾珍都在那头乐不思蜀,连晚上的赌局都散了。
这头因玉砚走了,贾玩便给自己又挑了两个小厮,一个人勤话少,办事踏实,一个腿快脚快,嘴甜心活。
因贾玩没什么取名的天分,也懒得绞尽脑汁去想,就着他们的生日,一个叫四月,一个叫五月。
关于秦可卿的事儿,贾玩才提了一嘴,五月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出来:“府里到处都是人,小蓉奶奶和大爷那点子事儿,能瞒的过谁去?
“前些年的时候,还被焦大吃醉了酒,当众嚷了出来。爷你想想,那焦大算什么玩意儿,主子下人都不搭理的人,连他都知道了,阖府里还有谁不知道?
“咱们尤大奶奶,那是隐忍惯了的,当初尤二姐和大爷、蓉哥儿的事儿,她都能当没看到,何况这个?打落牙齿朝肚里吞,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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