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笑着,却越笑越漠然,他只想好好活下去,偏偏总有人不肯让他如愿。
沈长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连再拖延都不能,只能放任甚至推动他的身体从限制中脱离苏醒,否则等长聿再醒来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苦痛。
他曾经想要做的,想要拖延的,安排好的一切毁于一旦。
这种求而不得让他恼火的厉害,根本压抑不了。
心跳声越来越强大,被死死压制着几乎要凝结成块的红血病毒第一次在这具身体里面全面复苏,随着滚烫的血夜的冲刷而散开,混入流遍全身的血夜。
熟悉的力量在回来,重新被维塔掌握在手中。
维塔咳嗽了一声,嘴角溢出些血来,忍耐不意味着不疼,他的身体痛的像是要碎掉了。
他伸出右手按在墙上,焦黑的表皮微微开裂,露出里面淡粉色的新生的皮肉,红色的稀薄的雾气从他的手上冒出来,只是混在尘埃中看不真切。
“盟主,我们要护着他吗?”黑衣男人冷声问道,眼前的一切让他微微皱着眉,一个年轻人在受了这样重的伤势以后还能走出来放狠话,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要格外的危险。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存在,正在慢慢的从黑暗中爬出,尽管他此刻的敌意是指向血徒,但依然不安全。
王老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诞,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可怕的猜测?
只是这时候的他还是想保护沈长聿,保护那个不善言辞却又温柔善良的年轻人。
“守着他吧。”
对于他的决定,黑衣人没有质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另一边,血徒却犹豫极了。
这个男人在他们的面前已经表现出了足够深厚的恨意,他们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过去杀了他,或者说再朝那里开一炮,但是那种香气实在是太诱人了,就像是直接洒在灵魂上的饵料,引诱的他们一切的欲望所向。
已经有血徒控制不住的向前走去,脸上是抑制不了的兴奋表情,口水横流的模样让血徒变得愈发面目狰狞。
站在顶端的几个血徒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却依然还有几分思考的余地,只是那种诱惑实在是太过强烈,强烈到他们几乎要飘飘然,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
血徒也像人一样,他们有着人类该有的智慧,只是欲望更加强大,这一次便是这样,理智告诉她们该怎么做,但脑海中无限重播的画面让她们对那具破败的身体有着难以想象的渴求,来自至高的欲望中的动力,血徒最原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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