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一怔,脚步顿住,看到了靠在自己店门口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驼色的大衣,戴着口罩,没有玩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换个姿势。
——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花坂裕也盯着那道身影看了片刻。
半晌后,他抿了抿薄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嗡嗡。
狗卷棘揣着的手机忽然响起,他见到来电显示人愣了一下,像偷吃糖果怕被爸爸妈妈抓到的小朋友,不自觉地朝周围张望。四周有行人路过,没有人在看他。
他接通电话,随即传来了花坂裕也的声音:“早上好,狗卷君。”
这是狗卷棘第一次和他打电话,青年轻柔的语调仿佛就贴在耳边响起,狗卷棘怔了怔,默默把听筒拿远了些。
下一刻,又诚实地移了回来:“鲑鱼。”
青年早在打电话前就躲进了这条路唯一的一个拐角处,笑着道:“狗卷君现在在高专吗?”
因为太激动睡不着所以大清早就跑来地点等着的行为过于丢人,狗卷棘有点说不出口:“鲑鱼”他犹犹豫豫地回答,说出的话非常没有底气。
花坂裕也掩着嘴扯了扯嘴角,给小朋友留了几分面子,没笑出声。
“那太好了,我一会就要到店里了,听说偶像剧里经常有这样的桥段,两个人约定了一个时间,结果一方因为激动来得很早,还在想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呢。”他说话的语气适时地带了几分遗憾,“看来激动的人只有我一个人了。”
狗卷棘整个人都愣住了。
贴着听筒的那只耳朵蓦地升温蹿红,他慌忙把手机移到了另一侧,张口就想解释,但一个单音刚吐出,剩下的话又沮丧地咽了回去。
咒言师,说出来的话带有诅咒。
他在想什么,竟然试图用正常的语言和花坂裕也沟通。
通话中的两端骤然安静,狗卷棘咬着嘴唇:“鲣鱼干。”
不是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他回答完这一句,突然想起刚才花坂裕也说的前半句话:“我一会就要到店里了”。
瞬间脑子一白,想也不想地转头就跑。
电话和现实的脚步声重叠,花坂裕也勾了勾唇角,站在了拐角路口的最前面。
下一刻——
“啪。”
慌乱想找地方藏起来的咒术师直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淡淡的木香扑进了笔尖。
其实,长期从事诅咒祓除工作形成运动能力可以让他完全避过这一次冲撞,然而就在那一刹那,狗卷棘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的双眸,这才避闪不及。
相撞的冲击力让他踉跄了一下,身体往后倒,却被一只手给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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